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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主義:安哥拉戰(zhàn)爭根源



  作者 雅各布·阿科爾

  他們在國際和會上只字不提。也許他們不認為有什么關系或者重要。也許他們感到羞于啟齒,或者擔心在國家和國際 最高級別的會議上公開講這個日趨惡化的問題會產(chǎn)生不良后果。

  但是,它不會消失。我本人從1983年第一次訪問安哥拉以來就碰到過。在農(nóng)村,在羅安達、馬蘭熱、盧班戈等城 市,我多次聽到,但是在我的報道中幾乎從來沒有提及。也許我也受到同樣的約束。

  葡萄牙在莫桑比克和安哥拉這兩塊非洲殖民地實行的“同化”殖民政策是眾所周知的,似乎沒有理由嘮叨沒完。盡管 存在殖民影響的殘余,莫桑比克看來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持久和平。殖民政策似乎是久遠的事,不會被看作安哥拉問題的一部分,更不 用說所有問題的一部分。

  然而,我最近在安哥拉時,再次注意到,相當多的安哥拉人仍然希望被看作葡萄牙人,認為這是在文化和社會方面的 最大成功。

  “你好嗎?”這是我在安哥拉恩達拉坦多鎮(zhèn)北邊村莊向一名婦女簡單的提問。我聽說這名婦女患了結核病,現(xiàn)在身體 恢復得不錯,為她治病的醫(yī)生與我同行,大批村民出來迎接這位好醫(yī)生。但是,她一開始用當?shù)卣Z言講述她的狀況,就被村民 的嘲笑所打斷。我不得不問他們?yōu)槭裁葱λ?/p>

  翻譯解釋說:“她是南方人,不懂葡萄牙語。在北方不懂葡萄牙語會受到嘲笑。在恩達拉坦多或者安哥拉北部的任何 地方,從不鼓勵講當?shù)卣Z言,人們也恥于講當?shù)卣Z言!

  后來,我向一些了解情況的安哥拉人進一步請教。他們講到當年殖民統(tǒng)治的情況,講到非洲語言和文化受到葡萄牙教 育制度多么嚴重的壓制,那種制度“是為了培養(yǎng)三等黑人葡萄牙人”。

  這種努力看來在安哥拉北部比中部和南部成功,非洲語言在中部和南部仍然受到尊重。我聽說,這種區(qū)別是由于在殖 民地時代負責教育當?shù)厝说膫鹘淌縼碜圆煌牡胤。葡萄牙傳教士多?shù)在北部,北美的傳教士基本上的南部。

  最近在安哥拉工作的尼日利亞醫(yī)生吃驚地發(fā)現(xiàn),“醫(yī)生”這個稱呼不適用黑人,即使此人是有資格證書的醫(yī)生。他的 護士,一位白人婦女,被稱為“醫(yī)生”,但是人產(chǎn)不能稱他“醫(yī)生”,盡管他們毫無疑問地接受他的治療。

  我不止一次地聽說:“安哥拉的等級劃分是,白人第一,混血人第二,‘同化的’黑人第三,然后是其他人!

  北部講金邦杜語的人據(jù)說同化的程度高于中部和南部講姆邦杜語的人。姆邦杜人“在殖民時代是農(nóng)場工人,干的是奴 仆的活。一般說來,他們在北部和羅安達處于社會的最下層”。

  據(jù)說羅安達的政治和經(jīng)濟權力從葡萄牙人那里傳給了安哥拉白人、混血人和被同化的北部金邦杜人。薩文比拒絕加入 羅安達的新統(tǒng)治集團,領導爭取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lián)盟反對政府。

  薩文比是南部姆邦杜人,以黑膚色為榮,聲稱自己是安哥拉人民的真正代表。他把安盟的秘密電臺稱為“黑公雞”, 有效地利用它爭取安哥拉農(nóng)民的支持。據(jù)薩文比說,羅安達的政府始終是“掠奪安哥拉礦產(chǎn)”的外國人的代理人。他認為國家 還沒有完全獨立。戰(zhàn)爭必須繼續(xù)。

  看似矛盾的是,薩文比過去多年得到實行種族隔離的南非的支持,因而也得到美國和西歐的支持,它們把安盟和薩文 比同南非一起看作南部非洲抵擋蘇聯(lián)勢力的緩沖力量。羅安達與蘇聯(lián)關系密切,以出口石油的硬通貨買進大量蘇聯(lián)武器?瓷 去更加矛盾的是,安哥拉的石油過去是、現(xiàn)在仍然是由西方石油公司開采的,這些公司的利益從來沒有受到戰(zhàn)爭的威脅。

  薩文比一直通過出賣黃金和鉆石為采購武器籌資,那些黃金和鉆石很容易通過南非進入世界有利可圖的市場。

  情況發(fā)生了變化。柏林墻隨著蘇聯(lián)帝國一起倒塌了,種族隔離政策取消了。羅安達紅色的錘子鐮刀褪色了,羅安達與 前安盟的支持者的生意占據(jù)了中心地位。

  薩文比處境困難。他接受和談只是為了喘息和估量迅速變化的國際形勢。在1992年聯(lián)合國監(jiān)督的選舉進行后不久 ,首都羅安達看上去很快就會實現(xiàn)和平的局面變成了激戰(zhàn)。叢林戰(zhàn)持續(xù)不斷。由于安盟沒有像同意的那樣完全解除武裝,讓薩 文比擔任副總統(tǒng)的盧薩卡協(xié)議破裂了。薩文比從來沒有去首都任副總統(tǒng)之職。然而,最能說明問題的是薩文比拒絕去羅安達的 原因:“他們不希望我任副總統(tǒng)。他們希望我去總統(tǒng)府掃地。我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工作!

  一位安哥拉朋友向我解釋:“你知道,薩文比是南部姆邦杜人。在人們的心目中,姆邦杜人不該當領導,而是該干體 力活。薩文比真的害怕生命不保,因為他相信,如果他敢去羅安達,他們會殺了他!

  在我看來,從殖民時代傳下來的這種社會和文化影響是安哥拉人持續(xù)仇恨、猜疑和害怕的刺激因素,不能再忽視或者 掩蓋,掩蓋是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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