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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小泉對美國進行的“外交謝幕之旅”之所以引起國際媒體高度關注,原因主要有兩個:一、這是布什褒獎小泉過去5年凸顯對美外交策略的極好機會;二、“后小泉時代”即將開始,日本對美外交是否將延續(xù)小泉風格?日本在其外交政策的另一根支柱--對亞洲關系方面,可能展現(xiàn)什么新的姿態(tài)?
日本外交兩大支柱
日本外交素來由兩大支柱組成,一是對美外交,二是對亞洲外交。
二戰(zhàn)之后,日本外交的主要基調基本上定位在日美同盟上,這在當時的日美看來有其戰(zhàn)略作用;對美國而言,這也是它遏制日本國內極右勢力的一把“雙刃劍”。
但冷戰(zhàn)結束后,所有的戰(zhàn)略框架都發(fā)生了變化。由于中國經濟和綜合國力的迅速崛起,防范和牽制中國成為日美同盟的主要目標。無論日本還是美國,都需要利用這一同盟來完成其防范中國崛起的心理目的;日本近年在靖國神社問題上不斷挑釁中日關系的底線,不但是由于小泉個人的獨斷獨行的性格,而且一定程度上也是出于日本的這一戰(zhàn)略考慮。
因此,小泉執(zhí)政5年,日本的兩大外交支柱明顯地向美國一邊傾斜。與此同時,小泉也試圖在追求所謂“正常國家”的道路上邁出步伐。問題是:二戰(zhàn)結束已經六十多年,當年的另一個法西斯國家——德國,由于對戰(zhàn)爭歷史的深刻反省,早已被國際社會接納為“正常國家”;而日本的錯誤歷史觀和戰(zhàn)爭觀,卻導致亞洲鄰國對其成為“正常國家”的疑慮和警惕,因此日本的“正常國家”道路首先遭到亞洲國家抵制。
小泉戰(zhàn)略傾斜:凸顯邏輯相悖性
小泉本來以為可以通過凸顯對美關系,既達到保住亞洲中心地位的戰(zhàn)略目的,同時又藉充當美國馬前卒來獲得成為“正常國家”的籌碼。但是這兩者在邏輯上原本是有沖突的:日本要凸顯日美同盟,就必須在主權和獨立性方面作出一定的犧牲;而其要成為“正常國家”,又必然遇到來自美國的疑慮和防范,與美國的戰(zhàn)略利益發(fā)生沖突。
因此,在凸顯對美外交、追求“正常國家”和處理對亞洲關系這三者之間,存在著邏輯上的相悖性。然而,小泉在執(zhí)政的前幾年并沒有深刻認識到;相反,他還是希望藉凸現(xiàn)對美關系來平衡他與亞洲國家的關系,并以對亞洲國家關系的橫沖直撞,來獲取成為“正常國家”的籌碼。這也就是小泉和其他日本領導人一再聲稱,不能在靖國神社問題上屈從于中韓等國壓力的內在心理動機。
不過小泉對日本與亞洲關系的沖撞,已經觸動美國在該地區(qū)的戰(zhàn)略利益;同時,一些經歷過二戰(zhàn)的美國政治人物也在靖國神社問題上不斷向日本施壓,導致小泉在外交戰(zhàn)略實際上已經走進一條死胡同。
“后小泉時代”的日本領導人需要一個全方位的思考。鑒于日本的戰(zhàn)略考量,未來日美同盟必然繼續(xù)成為日本外交的主基調;但從日本的終極國家利益出發(fā),日本有必要對小泉時代的一頭傾斜戰(zhàn)略作出調整。正如一名資深日本外交官對筆者表示的那樣:“對日本這樣的島國而言,最聰明的外交戰(zhàn)略就是在美中兩個大國之間保持平衡!(摘自馬來西亞《南洋商報》;作者:邱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