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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衛(wèi)報》日前刊登哈佛大學經(jīng)濟學教授肯尼思·羅戈夫的一篇文章,文章說,雖然東京街頭表面上繁榮,但是日本緩慢發(fā)展的金融危機看來很可能惡化。
文章指出,在說服民眾接受大規(guī)模的一攬子經(jīng)濟刺激計劃和銀行緊急援助時,西方領導人對他們說:“我們必須這樣做,否則我們最后就會像日本那樣,在10年或更長時間里身陷經(jīng)濟衰退和通貨緊縮。”
沒錯,誰都不希望成為日本。這個墜落天使曾在30多年里一直是世界上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最快的國家之一,而在過去18年里,其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慢到了像爬一樣。沒人想像日本那樣反復遭受通貨緊縮的打擊。也沒人想像日本那樣要處理不安全的政府債務問題。其債務占GDP的比例遠高于100%。
不過,到東京的游客看到的是一片繁榮景象。畢竟,即使在經(jīng)歷了近20年的“衰退”后,日本的人均收入也超過2.7萬英鎊(以市場匯率計算)。日本仍然是排在美國和中國之后的世界第三大經(jīng)濟體。在其“垮掉10年”的大部分時間里,日本仍然保持了低失業(yè)率,而且雖然該國的失業(yè)率近來大幅上升,但仍然只有5%。
那么,什么改變了?首先,如果花兩個小時從東京來到北海道這類地方,情況看起來就要糟糕得多。
即便在東京,正常的氣氛也是騙人的。20年前,日本的工作人員在年底時能期待得到一個大大的紅包,通常占到薪水的1/3以上。如今,年終獎逐漸減少到分文沒有了。不錯,由于價格下跌,工作人員剩余收入的購買力提高了,可是購買力仍然下降了10%以上。由于公司逐漸增加臨時工作崗位,取代以前受到重視的“終身雇傭制”,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擔心丟掉飯碗。
雖然還沒陷入危機,但是日本的財政狀況日益令人擔憂。迄今,政府還能在地方上發(fā)放巨額國債,不過較長期國債的利率很低。值得注意的是,日本的儲戶吸收了約95%的國債?赡苁鞘苌鲜兰o80年代泡沫破裂時股價和房地產(chǎn)崩潰情形的刺激,儲戶寧可選擇他們認為安全的債券,特別是在價格緩降使收益超過在較為普遍的通脹環(huán)境下的收益時。
文章認為,雖然到目前為止,日本還能支撐,但是它仍然面臨深遠的挑戰(zhàn)。首先,由于出生率極低和對外國移民存在根深蒂固的抵制,其勞動力供給不斷減少。此外,日本還必須想辦法提高現(xiàn)有工人的生產(chǎn)率。
農(nóng)業(yè)、零售業(yè)和政府效率低下是眾所周知的。即使在日本舉世無雙的出口公司里,由于不愿對抗根深蒂固的老同學關系網(wǎng)的利益,連取消效益低下的生產(chǎn)線——和生產(chǎn)線工人都難以做到。
隨著人口老化和縮減,將有更多人退休并開始賣掉他們眼下喜歡持有的那些國債。在某一時刻,當市場收取的利率激增時,日本將面臨自己的希臘悲劇。
政府將被迫考慮大幅增加稅收。最合理的猜測是,日本將提高增值稅。該國目前的增值稅為5%,遠低于歐洲水平?墒,面對這樣持續(xù)的低增長,提高稅收能行嗎?
過去不看好日本的投資者遭受重創(chuàng),因為他們大大低估了日本人非凡的適應力和恢復力。可是,日本的財政前景看起來日益危險。近幾年,政治共識嚴重破損。
最后,外國領導人用日本的故事嚇唬民眾合適嗎?當然,他們過分夸張了?墒牵瑸槌嘧洲q護的人也不應當把日本當作平靜對待超大規(guī)模一攬子經(jīng)濟刺激計劃的理由。
文章最后說,日本在面臨巨大困境時艱難跋涉的能力令人欽佩,但是未來發(fā)生危機的危險性無疑比債券市場看起來認識到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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