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新版電視劇《紅樓夢》在熒屏熱播,再度引發(fā)國人對古典名著《紅樓夢》的關(guān)注。而在海外,對于這部內(nèi)涵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學經(jīng)典的譯介,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上百年。
眾所周知,由于文化差異等因素,《紅樓夢》是一部翻譯難度極高的著作。目前,《紅樓夢》的譯本已有英、法、日、韓、俄、德等20多種文字,其中英、日、韓等譯本又包括不同譯者翻譯的多個版本。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世界上已有上百種不同版本的《紅樓夢》譯本,僅全譯本就有20多種。
1892年,曾任英國駐澳門副領(lǐng)事的裘里翻譯出版了《紅樓夢》前五十六回,書名為《中國小說紅樓夢》。裘里是第一個把《紅樓夢》翻譯成書的歐洲人。此前,《紅樓夢》一書雖為少數(shù)西方人所認識,但只是些零星的翻譯。
此后,比較重要的英譯本有1927年在紐約出版的王良志譯本,1929年在紐約和倫敦分別出版的王際真譯本,1957年在紐約出版的麥克休姊妹合譯本等。據(jù)王農(nóng)《簡介〈紅樓夢〉的一種英譯本》一文的介紹,王良志的譯本是一個節(jié)譯本,“譯者把《紅樓夢》重新加以剪裁,使整個譯本變成了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戀愛故事”;在人名翻譯上也采取一種“自由式”的意譯法,如把“黛玉”譯成“黑玉”,“襲人”譯成“彌漫著的香氣”,“平兒”譯成“忍耐”, “鴛鴦”譯成“忠實的鵝”等。王際真譯本由美國人馬克·萬·多倫作序,并被其評價為:“剪裁技巧是高明的,譯文是精當?shù),能夠表達原書的精神,因此,它雖不是一個全譯本,也可以使通曉英語的讀者得到滿足!
牛津大學教授大衛(wèi)·霍克思的五卷本《石頭記》,是英語世界第一部《紅樓夢》全譯本。霍克思本人曾在北京大學專攻中國古典文學,中文功底深厚,能用中文寫舊體詩;艨怂及选都t樓夢》的翻譯當成自己的畢生事業(yè),并為此提前從牛津大學退休。《石頭記》1973年作為“企鵝古典叢書”剛一推出,即廣受歡迎,多次再版。1986年出齊五卷本,其譯本語言精確優(yōu)美,備受海內(nèi)外紅學界和翻譯界褒獎。
霍克思在序言中談到自己的翻譯原則時說:“我自始至終遵守一個不變的原則:就是把所有一切——甚至雙關(guān)語——都譯出來!被艨怂嫉淖g著實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特別是對開篇《好了歌》的翻譯廣受好評。他的譯本跨越了文化的鴻溝,將《紅樓夢》這部巨作以其本色而同時又是容易理解的方式傳達給了英文讀者。
說到《紅樓夢》的英文全譯本,必須提到中國著名翻譯家楊憲益和夫人戴乃迭于1974年翻譯完成的三卷本《紅樓夢》,這是惟一一部中國人翻譯的全譯本,也是西方世界最認可的《紅樓夢》譯本。這部譯著本可以早于霍克思的《石頭記》出版,但由于“文革”期間二人蒙冤入獄達4年之久,因此比霍克思的《石頭記》晚問世一年。
在中國乃至國際紅學界許多人士眼中,楊戴譯本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中國文化的本質(zhì),更為嚴謹,尤其是對《紅樓夢》書名的翻譯更為準確;艨怂甲g本的書名是《石頭記》,完全去掉了“紅色”,連“怡紅院”都被他譯成了“House of Green Delight” (少怡宅),而楊戴譯本書名為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其中“Mansion”這個詞讓人找到了“樓”的感覺,“red mansions”意即紅樓,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紅色”涵義得以保留,這是楊戴譯本對國際紅學研究的重大貢獻。
1998年,北京大學西語系教授趙振江被西班牙國王胡安·卡洛斯授予“伊莎貝爾女王”騎士勛章,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把《紅樓夢》譯成了西班牙文。
德文版的《紅樓夢》誕生于上世紀30年代。它是德國杰出漢學家弗蘭茨·庫恩的杰作。1952年,為了表彰他在翻譯中國古典文學作品方面的巨大貢獻,西德政府授予他“總統(tǒng)十字勛章”。庫恩的譯本在歐洲其他國家產(chǎn)生了廣泛影響,其后英、法、意、匈、荷等語種的《紅樓夢》問世,都是根據(jù)庫恩的譯本轉(zhuǎn)譯的。在譯后記中,庫恩寫道:“《紅樓夢》這個名字就像一座陌生的巍峨山峰,從幻想中的藍色遠方升起,如今進入了歐洲的精神視野。引人入勝但又令人畏懼。人們對無法戰(zhàn)勝的山間裂縫和懸崖峭壁竊竊私議。一部巨大的小說怪物!100多個(實際出現(xiàn)的人物有700多個)人物!充滿神秘恐懼感的行家們都在細聲商量,誰敢去啃這部著作呢?”
然而,出乎庫恩意料的是,仍有無數(shù)譯者勇敢地攀登這座奇峰,將博大精深的《紅樓夢》所蘊含的中國文化元素遠播世界。
伍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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