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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生在40年前的故事:周總理與被保護的老干部們(3)
2009年01月08日 18:49 來源:人民政協(xié)報 發(fā)表評論  【字體:↑大 ↓小

  一個通知,讓他們按月拿到了工資

  老干部們剛到大食堂吃飯時,有些不習慣。我們曾想給他們指定窗口買飯,免去排隊之累。他們沒有接受,愿意同工人一起排隊。我們也跟食堂交代,他們中間誰病了,給做病號飯。誰愿意吃什么菜,來個小炒也可以。那時候就餐要帶許多票證,買主食分粗細糧,買菜有菜票、油票,用起來比較復雜。他們擔心付票動作慢影響后面的職工,就干脆把放票證的紙夾子一下交給賣飯賣菜的炊事員自取。為此經(jīng)常引得人們一邊發(fā)笑,一邊安慰他們說,不急不急。工人們不理解的是,那么高的領導干部,為什么都不舍得買貴一點的菜吃。他們哪里知道,這些老同志有的被“造反派”奪權,工資停發(fā),每月只發(fā)給十幾元的生活費,吃得起好菜嗎?有的把煙都戒掉了,戒不掉的買不起香煙,就在街上買煙葉卷著抽(當時稱“吹喇叭”)。即便這樣也不敢放開抽。把煙葉撒成小片,實行自我限量,每日六小片,不夠就忍著。朱德海同志便是這樣做的。他手中拮據(jù)得很。一次,我去他的房間,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小包給我看。我以為是什么寶貝呢,他一層一層地解開,原來是幾張有整有零的人民幣。他對我說:“這是我攢下來的16元錢,夠我女兒來北京看我的單程火車票錢了。再攢16元,就可以讓她來了!

  當時這些老同志給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一次苦中尋樂的“晚宴”。記得那是一個周六晚上,我到招待所去,一進樓門,便聽到陣陣的歡笑聲。走近發(fā)覺笑聲是從江渭清的房間傳出的。我敲門進去,只見桌子上放著兩個白色飯碗,一個碗內盛著半碗白酒,一個碗里是豬頭肉,在盛肉的碗上搭著一雙筷子,五個人坐在桌子周圍,高興地推讓著從誰那里開始喝。見我進來,忘了是誰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叫我坐下一起喝。我說我酒精過敏,有福享不了。但是我愿意同老同志們共享這種快樂和氣氛。我說,我到食堂再取幾雙筷子吧?他們說不必,共用一雙筷子顯得更親切,更隨意。他們還講述了這次“晚宴”的發(fā)起過程,推舉哪兩個人去買的半斤酒和一斤豬頭肉。張平化說,多少年了,這種“打牙祭”的形式,還是唯一的一次。他們邊聊邊喝。我注意到了,輪到誰喝,也只是端起碗來輕輕地抿一下,夾一小塊肉。不知轉了多少圈,那點酒、那點肉,才被喝干吃盡。

  相比之下,這些老干部的生活條件,落差實在太大了。在正常的情況下,組織上為他們配有炊事員、警衛(wèi)員、專車司機、秘書等工作人員,衣食住行都用不著自己操心。而如今,單獨一個人出來,生活靠個人照顧,的確存在許多困難。既然遇到了這樣的處境,老戰(zhàn)友們就互相幫助。例如,黃歐東省長有心臟病,怕在夜間發(fā)作,他就同他的兩邊鄰居張平化、朱德海商量,以拍墻為號,聽到拍墻聲,就趕快到他房間幫忙。說著,他們進行了演習,張、朱回各自的房間,這邊一拍墻,二人聞聲一齊跑了過來。黃滿意地說:“挺及時,沒問題!

  我把上述情況向家鼎同志匯報后,他說,這些老同志的生活過得太艱苦了。還說,要盡快回去向總理報告。幾天后,他滿帶喜悅地向我傳達了總理聽他匯報時的情況和圓滿的結果。家鼎同志說,他是在一天夜里在總理辦公室里向總理匯報的。當聽到幾位老同志共用一雙筷子小酌的場面時,總理哈哈大笑。他說,這些同志生活已經(jīng)大眾化了,和工人打成一片了。跟過去大不相同了。比如江華同志,很講究的,客廳、衛(wèi)生間、臥室里,甚至門把手上都放著濕毛巾,以備隨時擦手,F(xiàn)在能同多人用一雙筷子吃東西,真不簡單,還是多接近群眾好。往下聽,總理的情緒就大不一樣了,也很少再問話了。然后要家鼎陪他到外面走走。他看到總理在院子里慢慢地踱著,時而停下仰望夜空,時而又慢慢踱步。許久,總理指示他馬上請值班的同志,電話通知遭受扣留工資同志的所在省委,要求從下個月起,將他們的工資,按月全額寄至中直招待所轉交本人手中。下個月,幾位被扣工資的真的收到了自己的工資,個個高興不已。張平化說:“以前我還從不知道自己的工資是多少,原來每月三百多元!”朱德海也說:“過去都是秘書和管理員代辦的,自己從不過問。”

  他們感激周總理,同時又心疼周總理。他們說,總理無微不至地保護我們,可是,他的處境也十分困難,林彪、“四人幫”視他為他們搶班奪權的最大障礙,對總理實施栽贓、誣陷、刁難、圍攻、精神折磨等卑劣手段,妄圖扳倒總理。然而,總理為了黨的前途和命運,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忘我地斗爭著、工作著,置個人安危于不顧。

  1969年10月17日,林彪作出“關于加強戰(zhàn)備,防止敵人突然襲擊的緊急通知”。徐向前、江華、江渭清、朱德海等同志,接到這個通知后不久,倉促離開了工廠。他們聽說是往外地疏散,疏散到哪里,誰也不知道。記得,徐向前元帥走時,他的車路過軍宣隊門口,自己來不及下車,讓秘書進去代他打了個招呼,即疾駛而去。離開最晚的是張宗遜、王恩茂,在1972年離廠。

  數(shù)年以后,也就是在江華、江渭清、王恩茂等同志復出工作后,我們又見面時,他們曾一再感慨地說,當年,周總理擔心我們被揪斗、遭迫害,報請毛主席同意,把我們從地方召到北京,今天這里,明天那里,擇地轉移,目的就是保護我們的人身安全。真是無微不至,用心良苦。期間雖然生活條件苦一些,但最終我們還是被保住了,成為幸存者。這樣才使我們獲得機會,繼續(xù)為黨為人民做些事情。1975年1月,江華被任命為最高人民法院院長、黨組書記;1980年又被任命為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庭長,主持了對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10名主犯的審判工作。王恩茂、江渭清、張平化、張宗遜等,都先后又走上黨和國家的重要領導崗位。

  除上述8位老干部外,由中組部、國家有關部委等單位安置在二七廠的十多位干部、學者和其他權威人士,也同樣得到了有效的保護。

  陳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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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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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巴人的原貼:
我國實施高溫補貼政策已有年頭了,但是多地標準已數(shù)年未漲,高溫津貼落實遭遇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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