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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間,連勝文還是一個鄰家男孩,高高的個子,憨厚的長相,在連戰(zhàn)作為“副總統(tǒng)”的年代,我曾經(jīng)參加過他的媒體午餐會,當時連勝文曾經(jīng)靦腆地跟隨父母親,出現(xiàn)在記者大哥大姐身邊?墒钦l曾想到,留給人們這樣一段陽光的青春的這個孩子如今搖身一變,竟然也要參選國民黨中央委員,從政了。
其實除了連勝文之外,陳“總統(tǒng)”的兒子陳致中看上去也是泛綠陣營的新一代偶像人物。這個年輕人最近馬上要從加州伯克利大學法學院畢業(yè)了。他表示自己絕對不參與政治,這恐怕要讓多數(shù)綠色皮膚的朋友們失望。但是這種失望,其實也是也是家族政治在人們心中留下的隱隱希望。要是失望,也是希望的孿生兄弟。
從連勝文到陳致中,家族政治在臺灣重現(xiàn)的可能性有沒有,是今天臺灣民眾面對陳致中、連勝文們所思考的一個話題。坦率說,今天的臺灣,政治體制的變化,已經(jīng)不可能再重現(xiàn)當年蔣家王朝的“空前盛況”,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政治權力不以世襲的方式發(fā)展,并不意味著這種權力不通過經(jīng)濟或者是社會關系進行轉移,并且以另一種方式換湯不換藥地重現(xiàn)。
連勝文從政,從一個方面來說,其實是國民黨在建設新新生代的一個舉措。從對于蔣經(jīng)國后的李登輝一代,到連戰(zhàn)一代,再到今天臺灣的中生代,新生代,政黨建設已經(jīng)成為新的發(fā)展方向。在這個過程中,政黨必須要尋找新的政治偶像,而連勝文、陳致中們有著極好的家族關系,溫文爾雅,年輕有為,這種形象極為適應選民的胃口,在政治傳播學意義上充滿可能,因此也就迎合了政黨發(fā)展的需要。
臺灣的政治,盡管已經(jīng)進入民主社會有20多年,但是依然留存有巨大的封建思想殘余。這種封建殘余長期以來在臺灣的政治中,形成了獨特的文化。我的許多“立委”或者“國代”朋友,在選前選后,都要到廟里燒上一注高香。非但如此,封建思想不但體現(xiàn)在對于家族政治的敬仰,甚至也體現(xiàn)在對于家族政治的敏感甚至是排斥上。其實民主并不排斥家族政治,因為即便是豪門大戶的公子千金,也擁有從政或者不從政的自由。這無可厚非。而民主制度如美國,也有布什家族、肯尼迪家族這樣的政壇長青之家。問題在于,家族政治,是不是未來臺灣走向政治穩(wěn)定的一種出路。
的確,家族政治擁有廣泛的優(yōu)勢,這些優(yōu)勢不但是對于政治資源的掌握,也是對于選民預期的先機。在這個方面,泛藍陣營憑借在臺灣經(jīng)營多年的本錢,的確擁有一定的優(yōu)勢。但是家族政治也容易成為臺灣的死角,這里容易集納裙帶關系、容易出現(xiàn)黑金操作、容易失去公平競爭和民權主義的精髓。所以我們才需要監(jiān)督和管理,對于家族政治的關注,一方面應當是對臺灣政治未來的期許,另一方面也是對于政黨力量集中和坐大的制約。因為政黨和公權力,應該是一個體制的兩個重要方面。
但是在島內的情況往往非黑即白,家族政治和草根力量的競爭,在臺灣非常遺憾地被包裝成了統(tǒng)獨之爭。多數(shù)家族政治精英,包括連宋馬,都是來自高官顯爵的家庭,他們秉承了家族的大陸想像;但是草根政治力量,他們對自身的生活狀態(tài),自身所代表的利益群體,以及歷史上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對于獨裁的反抗,都促成了他們的臺灣本土意識甚至是臺灣獨立歧途。但是家族政治和草根力量,其實更需要殊途同歸,同歸到臺灣發(fā)展的愿景上,在這種時刻,連勝文、陳致中們無疑是我們的一個選擇。當然這種選擇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陳水扁的高參馬永城是外省人,父母都是臺大學者,但是他卻毅然決然地投身到以臺灣本土化和獨立為基本綱領的民進黨,讓人“嘆為觀止”。
臺灣政治是一潭混水,趟者青史留名少,遭人唾罵多。但是對于年輕人來說,涉足其中的危險,真正不小。但是臺灣政治其實也缺乏青春力量,無論是家族政治還是草根力量。從這個意義上說,只要有人愿意改造臺灣政治,至于家族政治還是草根力量,又有什么關系呢?
來源:國際先驅導報 作者:胡一淵(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