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電視臺“面對面”欄目5月13日播出《榮譽警察徐滔》節(jié)目,下文為節(jié)目文稿:
【人物介紹】徐滔,現(xiàn)年39歲,北京電視臺科教節(jié)目中心副主任,《法治進行時》欄目監(jiān)制、主持人。中國中青年記者最高獎——范長江新聞獎得主。
【解說】2007年5月2號,第11屆“中國青年五四獎章標兵”評選正式揭曉,全國共有十人獲得了本年度中國青年最高榮譽,其中就有來自北京電視臺記者徐滔。
【訪談】
記者:有沒有統(tǒng)計過,到底得了多少次獎?
徐滔:為了上你的節(jié)目,還真是進行了一下統(tǒng)計,因為你是全中國最好的追問者,好象是到現(xiàn)在得了各種獎項是50多項吧。
記者:獲獎那么多,這次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徐滔:感覺特別幸運,
記者:~在你所得的榮譽當中,有一個我覺得比較特別,而且是唯一的,那就是北京市公安局給你授的一個榮譽警察稱號?
徐滔:目前全國唯一的。
記者:在大家的心目當中,警察跟記者~是兩個不同的職業(yè),但是在徐滔的身上,她覺得這種界限是模糊的?
徐滔:那是因為跟我自己的一些經(jīng)歷有關系,因為在一些重大案件的現(xiàn)場,這些以往對媒體都是一些很封閉的一些區(qū)域,但是這些區(qū)域某種程度上說,對法制進行時也好,對我們團隊的記者也好,都是開放的~
【解說】近年來,北京市發(fā)生的大要案現(xiàn)場幾乎都能見到徐滔,其中最分不清她是記者還是警察身份的就是西客站劫持人質(zhì)案。2001年5月13號凌晨一點左右,一名手持尖刀和炸彈的歹徒鄭某,在北京西客站突然劫持了一名女售貨員。案發(fā)后,除了警方之外,最早趕到現(xiàn)場的記者就是徐滔。
【訪談】
記者當時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徐滔:當時是在現(xiàn)場指揮的民警打的電話。
徐滔:當時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我還在電視臺加班,我馬上打車就開始跑到了北京西站。
記者:民警為什么要打電話指名要徐滔來?
徐滔:犯罪嫌疑人那時候的要求他就是要見新聞記者,一開始北京的民警是讓女特警隊員作為記者上前去跟他進行談判,但是很快就說,那女特警一上來犯罪嫌疑人就說,說你不是一個記者,你是警察。
記者:為什么呢?
徐滔:我覺得每個記者的目光跟別人是不一樣的。記者的目光是平視的,記者的目光是平和的,記者的目光有一種力量,讓別人傾訴的力量。~我處理過類似的現(xiàn)場,雖然沒有做過談判的代表。在平時工作中,我們彼此之間非常的了解,我看得懂他們的眼睛,看得懂他們的眼神,明白他們特有的語言。
記者:你覺得對你來說,這個電話對你是挑戰(zhàn)還是機遇?
徐滔:當時都沒有想到。當時想的就是盡快地能夠到北京西站。~
記者:徐滔有什么能耐?有把握嗎?
徐滔: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次談判充滿了未知數(shù)。
【解說】徐滔到達西客站時,犯罪嫌疑人鄭某一手持刀控制著人質(zhì),另一只手拿著一枚自制炸彈,情緒非常急躁。這么危急的場面,徐滔該如何應對呢?
【訪談】
進入了現(xiàn)場,開始了一段很獨特的開場白。寶貝,這么晚了你都不睡覺,記者阿姨也睡不了,警察叔叔也睡不了,這樣做相當不道德。沉默了三秒之后,全場哄堂大笑,犯罪嫌疑人也樂了,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慢慢的松馳了下來。
記者:大家從電視上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他們覺得像是導演的?
徐滔:有的時候自己內(nèi)心想表述的一些東西,確實是不需要經(jīng)過排練的。我覺得一個記者應該有這樣的素質(zhì),在最需要你的時刻說出你自己最該說出的話。
記者:你不緊張嗎?你經(jīng)常見嗎?
徐滔:見過,但是像這樣兇險的劫持人質(zhì)的現(xiàn)場我是第一次見,緊張、很緊張。
【解說】徐滔盡量掩飾著自己的緊張情緒,和鄭某交談起來。逐漸贏得了鄭某的信任之后,徐滔決定采取更冒險的行動,準備上前拿下鄭某手中的刀子。
【訪談】
記者:這是計劃內(nèi)的嗎?你去拿刀的時候?
徐滔:這個是計劃外的。這個是當時根據(jù)現(xiàn)場的情況自己做出的一個判斷,覺得自己這樣做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記者:你想干什么?
徐滔:我想換人質(zhì)。那按照預案的話,就是換人質(zhì)的那一瞬間,就是(狙擊手)最好的攻擊時刻。因為他的手,他的刀,他的爆炸物都離開了人質(zhì)。
記者:他答應了嗎?
徐滔:沒答應。他說我不能同意你當人質(zhì),太狡猾了,太不好對付了。我還是讓她當人質(zhì)吧。
【解說】鄭某拒絕交換人質(zhì)后,北京警方?jīng)Q定采取另外一套處置方案——想辦法讓犯罪嫌疑人喝下含有高效安眠藥的礦泉水,這個任務再次落到了徐滔的肩上。
【訪談】
記者:為什么會輪到你?
徐滔:我是犯罪嫌疑人中間最最信任的一個人。
記者:為什么信任你?
徐滔:想跟我聊聊天,說說話,他更緊張.比如說在劫持人質(zhì)的9個小時的過程中。我經(jīng)常會出去一會兒,因為主要要聽聽民警對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樣的安排,更重要的是我太緊張了,也有一些害怕,我要出去要放松一下,每當我出去超過幾分鐘的時候,這個犯罪嫌疑人在里頭就開始找我。徐滔呢,她干嘛去了,她怎么還不來啊,后來民警就說,嘿嘿嘿,趕緊的吧,他又叫你呢,我趕緊就回去了。
記者:出去了以后回來他還能信任你?
徐滔:回來就問我,你干嗎去了~經(jīng)常這樣,后來這套預案起動之后,讓這個犯罪嫌疑人喝帶有高效安眠藥的礦泉水,就得是我讓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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