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和元妮就是有這么一種緣分
新京報:據(jù)說你這次在片場經(jīng)常不斷抽煙,然后發(fā)呆,是覺得壓力很大嗎?
馮小剛:影片籌備的時候有人說,六千萬能蓋一個醫(yī)院,蓋兩所學校,去拍一個電影值當嗎?這次不是幾個電影公司投資拍一個電影,我壓力還是挺大的。有時候你做事的時候,開始和結(jié)束的階段你心里都會有底,反而在中間的部分會產(chǎn)生很大的動搖和懷疑,問自己到底行不行,就會很焦慮。這次全程沒有發(fā)生太大危險,沒有人受傷,這真是燒高香。幾十萬的冤魂,這部電影是給他們拍的。我覺得老天爺這時候肯定托你一把,不可能毀你。這是咱們往迷信了說。你做這個事成是必然的,不成就說明你沒那誠意。
新京報:徐帆說,你拍這個片子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說早就知道你能拍這樣的電影,只是這么多年大家一直沒給你這個機會。
馮小剛:像《集結(jié)號》和“地震”這個,我看到了這樣的故事就覺得,哎喲,真讓人揪心。這兩個片子是我在這飯桌上講得最多的,每次我把這個故事一講,飯桌上的人無不為之動容,淚眼漣漣的。我就想這個要是拍成電影給觀眾看一定是特別痛快。我是非常適合拍大眾電影的,因為我的這種情感是一個大眾的情感。我不小眾,如果拍那種所謂深刻的電影,我就覺得這不是我了,生往上靠去了。我看《發(fā)條橘子》,他們說這是一部特牛的片子,我就有點抗拒,是一種生理上的抗拒,我覺得這不是一幫混蛋嘛。我沒辦法去完美人性的惡。當然我知道文藝作品應該有不同的類型,有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表現(xiàn),但是我自己過不了這坎兒。你說天災把一個母親逼到這么一個死胡同里去,這種困難已經(jīng)夠大的了,要是我拍成元妮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女兒活著,女兒忽然有一天覺得想見自己的母親了,結(jié)果回來說母親早走了,可能觀眾也會哭,可是他們心里頭冰涼冰涼的,我覺得我不舒服。我都這歲數(shù)了,別弄那矯情的事了,我也不是那種人,我真的混蛋不了。雖然我有的時候說了一些玩世不恭的話,但是我覺得我的本意,我認為我對周圍對人還是比較有善意的。
另外我反感假的東西。就說喜劇吧,我有一次看寧財神寫一個東西,他說馮小剛的喜劇跟人家不一樣,他壓根就沒沖著喜劇去。這說到點子上了。我拍的那些喜劇其實是我迷戀的一種生活,像《非誠勿擾》,我就覺得過這種日子挺好的。你看葛優(yōu)演的這些片子的人物,《不見不散》《非誠勿擾》是一種游手好閑的生活,不用為生存焦慮,一堆漂亮女孩還跟他發(fā)生著各種艷遇。我作為一個男人覺得這種日子過得多開心啊,現(xiàn)實生活中沒這種日子怎么辦?電影里解決啊。然后這里頭可能帶著一些諷刺挖苦,比如這女的特事兒,你可以在電影里頭修正她一番。拍這種片子對我有特別大的誘惑力,它是我一種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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